デジタル信者

谢fo!
个人xp是爱而不得、破镜难圆以及为时已晚,所以只写be

「HP」「鹿犬」花吐症(上)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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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背叛家族的代价,”沃尔布加尖利地吼着,将燃着的烟头往家谱挂毯上狠狠一摁,“你这头愚昧的、摒弃纯血骄傲的蠢狮子!再也不要想踏入这座宅子一步!”

 

小天狼星满不在乎地把外套往肩膀上一甩,从喉咙里含混笑了声:“谁在乎?”接着并不理会沃尔布加在背后状似疯癫的叫嚷与撕扯挂毯的声音,转身就要大踏步走出门去。

 

暴躁的吼声忽然止息,沃尔布加紧盯着迈步出门的小天狼星,忽然不受控制地笑起来,疯得要命又带着些悲悯:“小天狼星,你以为你能逃掉?”

 

小天狼星顿了一下。

 

“布莱克家族的血就流淌在你的身体里!这是血缘的诅咒,当你被家族除名的时候诅咒就已经生效了——你是会变成低贱的狼人、吸血鬼,或是失去魔法的眷顾,成为泥巴种一样肮脏的哑炮?”

 

“布莱克家族无论爱与恨都一样疯狂。”沃尔布加轻声说,“布莱克的血脉与你同在,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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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甩上宅门,迫降的残阳如烧,他唯一遗憾的是没来得及跟雷古勒斯打声招呼就已经同家族决裂。他脚步轻快地跨上飞天摩托,决定前往戈德里克山谷去找詹姆凑合一晚。

 

喉咙里忽然泛出一阵痒意,他漫不经心地咳嗽一声,摩托飞驰而去,轮胎带起的风卷起一片乳白的花瓣,倏忽飘落在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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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当然知道沃尔布加所说的所谓纯血家族的诅咒。

 

从他在霍格沃茨被那顶分院帽分去格兰芬多开始,他和家族的格格不入就摆在了明面上。他厌恶家族内里腐烂生疮的纯血格调,布莱克同样厌恶他格兰芬多式的张狂与自大;于是沃尔布加开始以布莱克家的诅咒威胁他,天知道她多希望那些不忠于纯血的人不得好死,哪怕是她的儿子。沃尔布加却说这是高贵的纯血家族的爱,哪怕它的后人厌弃它,它也照样能把诅咒揉进你的骨血,逃不掉的血脉时刻提醒你无论你怎样妄图改变,到底还是姓布莱克,高贵得像它的族谱一样熠熠闪光的姓氏。

 

沃尔布加乐于给他形容那些生了诅咒的人的惨状,诅咒是随机的,谁知道你会被血魔咒慢慢影响到最终变成一只可悲又狼狈的动物,还是会被诅咒到沾上一点阳光骨肉就会融化。

 

但真到了小天狼星决裂的那天却平静得要命,他看着沃尔布加疯了一样在族谱上留下的燎痕,一旁穿着破衣烂褂的克利切用看死人的眼神瞥他,他却没来由感到解脱。很久之后他想起这天也只能想起他在半夜赶到戈德里克山谷敲开詹姆家的窗户,詹姆顶着一头睡得比平时更乱糟糟的黑发惊喜地大叫好伙计你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小天狼星盯着他笑说尖头叉子,我被布莱克家赶出来了,或许你愿意收留大脚板?

 

他不记得那些无谓的争吵和歇斯底里的怒吼,不记得母亲的怒骂和恶毒的诅咒,他只记得漆黑的夜,记得银白月光扑簌簌洒在詹姆没来得及戴好、歪斜的眼镜和蓬乱的黑发上,记得詹姆大喊,当然了大脚板,快进来,我床匀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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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自己的诅咒是不久之后,霍格沃茨开学季的魁地奇上。詹姆抓着金色飞贼骑着扫帚大喊大叫着来庆祝胜利,格兰芬多看台的尖叫声吵得像曼德拉草被强硬拔出来的尖利啸声。小天狼星刚把魔咒对准自己想来个声音洪亮吹擂格兰芬多找球手的又一次精彩发挥,喉咙里却没来由痒起来,他拿魔杖的手顿住倚着莱姆斯咳得惊天动地,就在莱姆斯感到好笑地想问你是不是被詹姆强行塞的耳屎味怪味豆呛到现在时,低头却看见小天狼星手里攥着朵色调暗沉的花,苍白得和小天狼星的脸色如出一辙。

 

莱姆斯慌了下神,接着搂上小天狼星的肩,强作冷静地说大脚板别慌,我们去找庞德雷夫人?让她给你配瓶魔药。小天狼星抬头远远看见詹姆探究又带着疑惑的眼神,猛地一下拽住莱姆斯的手腕喊别,月亮脸,小病罢了,我自己能处理——接着转头冲着詹姆笑得开怀:嗨兄弟,赢得漂亮!

 

莱姆斯的担忧都写在脸上,他说着没事就好,眉头却依旧紧紧皱着。小天狼星把那朵苍白的花随手一扔,说莱姆斯,这事别告诉詹姆。

 

他在感受到喉咙里涌出的异物感时就意识到,迟来的、源于血脉的诅咒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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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芬多休息室在夜晚搞了场庆功宴,从家养小精灵那整来的蛋糕甜点摆了一地,詹姆被抛起来快活地笑着,莱姆斯安静地在一旁看书,彼得随着人潮尖叫。小天狼星偷偷拽过詹姆的隐形衣溜出了寝室,踏着漆黑的夜色提了盏灯自己翻去了禁书区。

 

禁书区永远覆盖着一股无人至此的阴暗味道,油灯晃动着发出暖黄色的光,小天狼星举起它从那些厚重到好像要腐烂的书籍上划过,扬起一片灰尘。

 

小天狼星飞快地略过那些晦涩难懂的书目,略过那些黑魔法教学和违禁魔药研制,略过那些所谓长生之法,在被费尔奇或是洛丽丝夫人发现之前从角落里翻到了那本他想找的书。

 

《诅咒的烙印》,讲述那些源于血脉的诅咒。

 

小天狼星小心地伸手取下那本带着历史厚重感的书,一股荒谬的感觉忽然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想,这种诅咒听上去像是对敌人的恶劣报复,使用者和被咒者却无一例外都是纯血巫师。

 

骨肉相残。血亲相残。所谓维护纯血的荣耀。不遵从纯血观念的巫师最后被恶毒的诅咒折磨至形销骨立,蜷缩在见不得光的角落慢慢死去,慢慢消失。一时间他好像听到沃尔布加在笑,又好像听见了他在走过那整条走廊的挂画时从头到尾的尖利啸叫。

 

多残酷的诅咒。根深蒂固的社会观念带来无尽痛苦。但小天狼星只觉得荒谬,只觉得被无可挣脱的黑色触手拽进海底。死亡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东西,从他被分到格兰芬多,抑或更早,从他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看到詹姆的时候,他早就看到了命运给自己钉上的轨迹。无可更改。他用整整五年来等待诅咒的降临,以至于现在那种无力感结成的巨网之下,在不舍与怀恋之下,在嫉恨与愤慨汇就的涡旋之下,竟然有一股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所以终于到了解脱的时候。他甚至是带着一种宽慰的轻松翻开那本书,开始猜测自己的诅咒。吸血鬼的咒语来的快活,被烈日暴晒至骨肉融化,一瞬的死亡;血魔咒?他想他大概会变成一只狗,像他的阿尼玛格斯形象。但花瓣?为什么他的诅咒是与花瓣相关联的?他甚至开始乐观地想,吐点花而已,哪称得上诅咒:看来他运气不错。

 

他从头翻到尾,在那些残酷到血腥的诅咒里有关花瓣的记载竟然显得清雅浪漫起来,像遍地血痕的土地上开出的小小的白色的花。残酷的浪漫。残酷的温柔。

 

花吐症。诅咒展现的前期征兆与他现在别无二致:喉咙里有清晰的异物感,剧烈咳嗽,从口中吐出白色的花。小天狼星顺着下一页翻过去,意料之外的发现了书页被撕扯下的痕迹,末页上还有一些混乱的意义不明的字符。小天狼星还没来得及皱起眉头,一团乳白色的雾气就从书里猛地扩散开来,冷到骨子里。它们穿透过小天狼星的身体,汇成了乳白色的幽灵。

 

小天狼星几乎是瞬间想起占卜课上那个神婆絮絮叨叨的话——

“执念。他们在霍格沃茨死去,执念未尽,就会以另一种形式驻足于此。”

“他们被困在此处,是存活也是死亡,他们在生与死的边界苦苦挣扎,栖息在天堂与地狱的夹缝。”

“永生永世被困在执念里。”

 

女性幽灵沉寂地与小天狼星对视,她的颧骨瘦的狠狠凹下去,只依稀还能看到当年风华的影子。即使是幽灵,也能从那双眼睛里感受到浓厚的病气,柔弱到易碎,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悲伤。

 

“被撕去的后几页写了什么?”沉默被打断,既然是从此处出现,必然是困于此诅咒的幽灵——小天狼星没打算废话,直截了当地开口。

 

她对此未置一言,却又用了不容置疑的语气:“你中了这个诅咒。”

声音有些哑,像浸足了冰水。

 

“对。”小天狼星干脆落地回答,“你也一样?纯血的诅咒。”

置人死地也罢,却又蒙生了这么强的执念。不愧是刻在血脉里的诅咒,小天狼星自嘲道,哪能像表面上这么轻易解决。

 

“所以回答我,这诅咒怎么解?”

少年的肤色是过分的苍白,过长的黑发垂到肩膀,明明因为诅咒的生效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病气,脊背却挺得笔直,好像什么都压垮不了他,什么都不能让他弯腰臣服,包括死亡。唯有神色里带着漠视甚至说是厌倦——这和詹姆认识的会因为一个笑话从四柱床笑得滚到地板上的小天狼星差距过大了,或者说詹姆从未在他脸上见过那种神情。

 

“怎么解?”她轻笑一声,终于带了些活气似的,“中了这种咒只有等死的份,这种诅咒永远无解。”

“你会慢慢咳出越来越多的白花,诅咒后期高烧不退,花朵从你口中大批大批地涌出,你会狼狈又孤独地死在病床上。”

“只有最可悲的人才会获得这种诅咒。既然是必死的结局,不如干脆现在了结:趁着执念未就,趁着大错还未铸成。”

 

小天狼星沉默地合上了书,晃动的灯影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忽然他轻笑了一声:“你在骗我,对不对?如果你没有尝试过解咒,如果你没有为此付出一切,怎么会铸就这么强的执念?”

“既然存在解咒的希望,那总要试一试。”

“这么轻易地抛下他,我做不到。”

 

少年远去的背影像抓不住的风。女性幽灵沉寂地靠在书架上,苍白的手指在书页上一点一点,好像在刚刚他不愿屈服的眼睛里回望到往昔的自己。她嘴角上扬勾出个无奈的笑来:“可是我没有骗你……”

“这个诅咒,从一开始就是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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